撰文/攝影：趙鵬飛（中國攝影家協會會員、陜西省攝影家協會理事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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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清古城在全國有很多留存，但保存完整的窯洞古城卻極為少見，其中，陜西的米脂窯洞古城就是中國北方保存較為完整的一座。

米脂窯洞古城始于宋、興于明，歷經滄桑的古樹老墻，至今仍保留著古樸雄渾、古色古香的風貌。“遠照米脂一座城，近照米脂無有西門，盤龍山上栽旗桿，西角樓壓著九條龍，老鼠刨，狐子拱，出了個闖王李自成……”古老的民謠唱出了米脂窯洞古城的神韻。阡陌縱橫的巷子里，有高家、杜家、常家、艾家、馮家等百十個“明五暗四六廂窯式”的窯洞大院、套院，布局巧妙，工藝精湛。穿梭其中，似入迷宮一般。

20世紀80年代以來，米脂窯洞古城開始向西擴展，這片當年新建的窯洞也鮮明地反映出時代的變化。

窯洞內部都有土炕，土炕靠著窗戶，采光好，俗稱“窗炕”。圖為窯洞居民在炕頭娛樂消遣。

在古城中，一座座四合院和古色古香的房屋散落在緩坡上，有主有次、錯落有致，形成有層次有深度的建筑空間，呈現出一種陜北傳統文化所追求的整體美和深邃美。米脂窯洞古城的建筑設計巧妙而豐富，在這里，沒有相同的街道，沒有一樣的巷子。每個巷子里有三五十個大門，每個大門的造型不一樣，大門里面的窯洞布局和構造也不一樣。對一位攝影師來說，用照片來表現窯洞古城，仿佛在演奏一部音樂作品，影像的節奏感和律動感特別強烈。

除了記錄古城的風貌，我拍照片的另一個理念，就是要把普通老百姓的生活狀態記錄下來，把古城百姓的精神氣質和對未來的美好愿景表現在照片中。因為他們的精神面貌就是古城的精神面貌，就是古城的靈魂。

抗戰時期，眾多米脂女性走出家鄉奔赴延安，“米脂婆姨”因此名揚天下。圖為開蒸饃店的女老板。

陜北秧歌“搬水船”由老艄、小艄和乘船女組成，每個水船都有主題思想，諸如破除迷信、植樹造林等，寓教于樂。

我自己也是古城的老居民，在40年時光里，我始終堅持用相機記錄古城的變遷和百姓的生活。情感，永遠是偉大藝術作品的靈魂。我試圖用這些照片承載自己對故城故人的深沉感情，用這些有血有肉的影像，呈現出有溫度、有深度的陜北古城百姓生活。

《光明日報》（2023年08月06日?11版）